这一阵子,坏消息好似长了翅膀,飞来一回又一回。经济领域,有突如其来的涨价、还有吓人不浅的染色馒头、瘦肉精;政治领域,有耸人听闻的江西抚州政府大楼爆炸,还有触目惊心的某领导承认包情人丑闻;社会领域里就更多了,像什么莫名其妙的公路罚款、令人失望的故宫表现,不一而足。这些在网络上翻起阵阵恶浪的事件,每每学生追问根由,都让我这个当老师的犯难。
“解惑”之难处,并不在于不知道答案,比如监管缺位、道德底线沦丧、养鱼执法等,心里清楚得跟明镜似的。难就难在不知如何评价此类“烂”象,评价过程又如何把好这个“度”——大学生虽已成年,但成长环境迥异、性格脾气不同、认知能力有别。剖析得深刻一些,认知能力强的,会学会辩证看问题,也会明白“前途光明,道路曲折”的道理,让公理逐渐积淀为潜意识,对其将来成长“善莫大焉”。
但凡事就怕个万一,自己苦口婆心地解释一番、并且小心翼翼地拿“毕竟是个例、少数人、少数部门、少数行为”来垫底,也难保不会有个别学生以偏概全,甚至愤世嫉俗起来。尤其想到骇人听闻的机场刺母案、匪夷所思的药家鑫案。就更让我有如履薄冰之感,深觉教师引导之重要——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略带偏激的错误解释,或是一个正确但不全面的说明,都可能导致“后果很严重”。
就这个问题,和一位媒体的友人探讨,没想到他也深有同感。在他看来,新闻人作为信息的传播者和社会的守望者,理所应当地该有“如探照灯般将某些阴暗角落曝光得如同白昼,又如医生般把社会躯体上的溃烂之处袒露给公众”之担当,但问题是,这种“溃烂”有时会因受众群体的差异,成为反面教材,沦为启发案例、拨动模仿效应。像福建南平郑民生杀童案被曝光后,针对儿童的暴力事件便接二连三地出现。由此,朋友不得不重新反思“自由与责任”这个问题。
而今,媒体朋友反思的结果就是,作为恪守自己行业准则的需要,他当然要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读者。但即便事情再劲爆、再不堪,也要将“煞气冲天”的字眼拿掉。他甚至告诉我,为了远离负面信息造成的“模拟环境”,他的某些同事在择材上,都发生了明显变化,或帮助弱势群体,或激赏乐观的生活态度……总之,传播真善美的东西多了,表现假恶丑的内容少了。他说,这是媒体作为公器的职责所在。
这样讲,并不是说,我会从主观上去刻意地隐瞒负面消息。而是因为,在这个价值观、人生观多元化的当下,兼具“传道授业解惑”功能的教师,说与不说,不止是个两难,而是涉及面广的多项难题——要说,如何说,如何不让它适得其反;要不说,又如何让学生加深认识,以资防范,铺平获得真理的道路。现实就是,爱心不可能自己插上天使的翅膀,学生们一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