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吃什么?”盛凌霄一面扶着方向盘,一面问。
吃什么?这可难倒了徐籽言,燕窝鱼翅?山珍海味?高档的菜名她一个也说不上来,低档的食品恐怕也入不了他盛公子的法眼。
看她一脸愁眉不展,他笑道:“有那么难回答吗?”
行,你要是觉得简单,你就说呗!“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哼!反正走部门费用,豁出去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家在哪里?”
“嗯?”她瞪大了眼睛,没转过弯来。
“你不是说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吗?听轻轻说你手艺不错,我想去验证一下!”
“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籽言一时上不来气,真恨自己那么容易就被人下了套。
“你什么你!快说地址!”他的眉毛上扬,一脸得意,让她手足无措真是一件快乐的事。
在籽言的示意下,盛凌霄将车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路口,路口处挂着一个生锈的牌子,上面用红油漆写着“某某农贸市场”。
“怎么不去家乐福或是沃尔玛?”盛凌霄跟着籽言走进了光线欠佳,地面潮湿的小市场,看着如此环境,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现在是下午,超市的菜没这里新鲜!”
看着他和小市场格格不入的模样,籽言觉得有点滑稽。刚才停车的时候,不知有多少买菜的大爷大妈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准确地说是先看了他的车,再继而好奇地看他们的人。的确,如此豪华霸气的迈巴赫停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菜棚子边上是如何的不搭调啊!
“喜欢吃猪肉还是鸡肉?”
“哦,都行!”他的反应像是跟着妈妈买菜的小孩子。
“那就给你做香菇鸡翅和冬瓜排骨汤,这样猪肉和鸡肉就都有了!”
“好啊!”
“蔬菜呢?芥兰好不好?”
“不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吧!我爱吃这个!”
“不会吧!”籽言顿时提高了声音,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他居然又一次脸红了,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卖鸡蛋的摊子边:“别废话,让你买就买!”
“你怕狗吗?”籽言一面转动着单元楼的防盗门钥匙,一面对他说。
“不怕!”盛凌霄没多想便脱口而出,眼睛却四处的张望,徐籽言住的小区在北京的远郊区,因为邻近地铁交通还算是便利。全部都是六层的板楼,周围绿化做得也很好,草地绿油油的,只不过停车位少,都是地面的没有地下车库。
“那就好!”籽言引着他上楼。其实很少人来过她的家,除了轻轻外,就连马博郁都不曾来过。一是因为家里很远,同事朋友都不是很方便大老远地过来。二是因为她也比较宅,平常只要轻轻不找她,她绝对是在家呆着,戴上黑框眼镜,穿着格纹睡衣抱着狗狗玩电脑。
盛凌霄算是第一个来他家的男客人,不知怎的,籽言心中老是有种怪怪的言语无法形容的感觉。
门喀啦一声开了,盛凌霄以为会有只大狗冲出来,没想到居然是一只小不点的长毛狗,毛色黑黑的,声音尖尖的,有点像猫的小家伙。
籽言的家不大,颇有日式风格。玄关处是嵌入墙体的衣柜和鞋柜的组合,换了鞋后,上了两节楼梯便进了客厅。客厅有如和室一般,中间一张小圆茶几,周围是软软的垫子,没有沙发,你只能选择躺着或是盘腿而坐,盛凌霄靠着垫子坐了下来,仰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中的徐籽言正低头绑着舞鞋。
他站起身,走到了油画面前,细细端详。呼啦一声,厨房的门开了,籽言端了一盘切好的橙子走了过来。他笑着问:“你学过芭蕾啊?”
“嗯。”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回答地慢条斯理:“小时候的事情了。”语气是如此地波澜不惊,仿佛过往只是过眼云烟,从未有过刻骨铭心。
他停了几秒,笑了起来:“是啊!谁都有小时候!”正欲伸手拿橙瓣,忽然感觉脚面湿湿的热热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的小家伙,小小的个头披着拖地的深色长毛,圆圆的小脑袋不停地一上一下,认真而又殷勤地舔着他的脚丫。“这是约克夏吧?叫什么名字?”
“牛牛。”她宠溺地说着,弯腰抱起了牛牛。
“牛牛?”约克夏这种狗他以前在英国留学时才知道的,那些高调的贵夫人每天下午茶的时候都会牵着它,全身长毛带着晶莹的光泽,好像移动的宝石。牛牛这个名字实在是不能让他与那些贵夫人的约克夏联系在一起。
“牛牛,你去跟叔叔玩,妈妈去做饭!”籽言放开了它,甜腻的嗓音满是宠溺。
“要我帮你吗?”他跟着进了厨房。
“不用,你帮我看好牛牛,别让他进厨房就行。”籽言笑着把他推到门外。在她眼里,盛凌霄和轻轻一样,绝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包括夏宇畋也是。